一、“跃进”号失事原因的探摸调查
“跃进”号,系新中国第一艘国产万吨级远洋货船。船长169.9米、宽21.8米,载重量为15930吨,满载排水量为22170吨,航速达18.5节,船上装有“航向—4型”陀螺罗经、航迹自绘仪、无线电测向仪、水压计程仪和航海雷达等各种完备的航海仪器。该船根据中日民间贸易协定,装载着13400多吨玉米、矿产品和其他杂货,于1963年4月30日1558时从青岛港外锚地起锚,首航日本门司和名古屋两港,开辟中日航线。
5月1日1345时,在积算船位(DR)北纬31°52′、东经125°1′处,左舷发生撞击,船体进水。该轮发出求救密电,接着又拍发了国际求教信号“SOS”,1420时,全体船员49名分乘4艘救生艇离船,1710时该轮全部沉没。
中国政府对于“跃进”号的突然遇难沉没,十分重视,决定对沉没原因进行严密调查。交通部根据国务院的指示,指定上海海难救助打捞局前往“跃进”号遇难地点,组织现场调查作业,调查作业船由上海海运局3000吨级货轮“和平六十号”改装担任,并派遣“救捞一号”、“救捞八号”和“海设号”为辅助工程船。另外,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奉命派出“金州”、“成都”等六艘舰艇,协助交通部的调查作业船队到规定的作业海域进行现场调查。上述船舰组成“编队”于5月18日从上海启航前往调查海域。
调查过程分为三个阶段:
(1)5月18~25日为航渡、搜索定位阶段。编队于5月18日0900时由吴淞起航,19日0600时到达作业区。编队航渡过程中,全程大雾,视距仅50~150米,各级指挥员严密组织、密切协同,各部门严守岗位、操作认真,经过26小时41分,安全航行211.45海里,到达就位点。19日1616时,“金州”艇声纳发现可疑目标。根据目标回音性质和辐度及附近海水变色、水流急、有浪花等情况,初步判定该目标为礁石。为查明上述目标是否苏岩,“金州”再次通过目标上方。测得水深从54米变为19米、14米,最浅为8米,尔后突然变深。最后根据水深变化、海底底质和水文情况,判定该目标即是苏岩。5月21日,编队决定在苏岩以南,即北纬31°01′36″至32°07′36″,东经125°09′24″至125°16′30″范围内搜索“跃进”号。1011时,“金州”声纳在北纬32°06′、东经125°11′42″发现金属回音,并看到大片油迹和汽泡等。该艇反复通过目标上方,测出水深从50米突然变为32米,用磁性水砣鉴别时,感觉有吸力拉不动。后编队指挥舰“成都”也参加了鉴别。次日以3艘汽艇进行拖扫,其中两艇发现小锚刮有白色和绿色油漆。另以“海设”和“救捞1号”拖兜,1300时拖到沉船;“海设”起锚时,锚上夹有玉米,再次抛锚时,锚钩住沉船。至此,肯定了“金州”发现的目标即是“跃进”号。22日下午找到了“跃进”号沉船位置后,即组织潜水员下潜进行探摸,由于流速较大、船位未固定而未摸到沉船。25日0700时,“海设”在沉船上方就位,0722时潜水员严土法下潜成功,摸到了沉船右舷船首“跃进”二字,锚孔朝上,甲板近似垂直,船体左倾侧卧海底。
(2)5月26日~6月1日为潜水作业阶段。25日2100时按计划抛好6个锚,后又增抛4个锚,才使工作船相对稳定在沉船上方。接着,继续调查水文状况。在开始布设海底导索时,由于海流急,潜水员试布几次均未成功。上海救捞局上海站站长张根法提出了在导索一端拴一铁锤沉下海底的合理化建议,经讨论补充,使这一建议更加完善,因而于27日布设海底导索成功,潜水员即能顺索而下,探摸到了左舷船底部分,大大提高了探摸效率。根据探摸、实测,“跃进”号沉船的准确位置是在苏岩礁方位148°、距离1.2海里,即北纬32°06′、东经125°11′42″。其沉座状态为船身左舷平卧海底,船首向北偏东15°。“跃进”号的破损状况是:摸到破洞3处,凹陷5处,舭龙骨折裂1处;“跃进”号船体三段合龙的两条焊缝,经多次核查并无异样。在探摸“跃进”号的同时,对苏岩礁进行了4天10人次的探摸,在西南角处发现一块长约3.5米、宽不到1米的平坦岩礁,岩礁上有遭受触撞的显著痕迹,在被撞处的周围有很多岩石碎块,潜水员张起珍、马玉林、袁龙龙在水下见到部分礁石上有紫红色漆皮存在,并测得该处水深为11米。根据上述情况分析,可以证实“跃进”号确系触礁而沉没。
(3)6月1日下午~4日为扫尾、清理现场和返航阶段。奉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的指示,要编队完成任务后在6月2、3日返航。6月2日晨,组织最后一次下潜,对沉船破损状况,进行了复查,并取出了“跃进”号的航向记录纸、国旗、船舶资料等物件(见附表)。2日1900时,经编队检查,现场没有留下痕迹。于2005时返航。3日1400时,到达花鸟岛正北11海里处,4日1400时编队10艘舰船全部靠码头完毕。
在探摸“跃进”号和苏岩时取得的物品清单
二、大屯煤矿两只坠落井下的钻头打捞
1973年6月15日,江苏省大屯煤矿的两个直径分别为6.3米和7.4米,重203吨的巨型钻头掉进了81米深的矿井泥浆中。矿井内部灌注了具有化学成分的泥浆水,以起护壁作用。泥浆水的比重为1.148~1.162,且深度越大泥浆水的比重也越大。以比重测估,潜水员潜入泥浆水的井底81米,相当于潜普通水93米的深度,这在中国潜水打捞史上还没有先例。上海救捞局承担了打捞任务。打捞队伍于7月12日抵达现场。参加深潜的有严土法等8名潜水员,作业前进行了严格的体检,并进行了0.9MP2的加压适应性锻炼。潜水医学保障工作由海军医学研究所、上海中山医院、胸科医院、矿区医院和上海救捞局潜水医生联合组成。为防止意外事故,现场成立抢救组,指定了应急救护车、飞机、医院急救室等。深潜分档次进行:40米、45米、50米、65米、68米……青年潜水员赵传旭下到78米(淡水90米处)时已经摸到钻盘。在第一次试潜成功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二次试潜。8名潜水员全部呼吸压缩空气潜到了78米深处,瞿贵生和严土法潜到81米处,给钻头穿上了第一道绳索。
[大屯煤矿两只坠落井下的钻头打捞]
7月31日,开始用氦氧潜水打捞。潜水员从6.3米的钻头刀盘空档中钻下去,把绳索穿过7.4米钻头的导向架,用6人次穿好4道绳索。海军舟山防险救生部队潜水员进行了3人次下水逐道检查,证实绳索都穿过两个钻头,4个绑扎点位置准确无误。8月23日,两个巨型钻头被吊捞出水。参加这次会战的还有海军舟山防险救生部队、上海基础公司钻井队等。交通部于8月31日发出《关于表扬大屯煤矿打捞小分队的通报》,称赞小分队第一次成功地潜入81米深的泥浆水中,创造了中国作业潜水深度新纪录。
三、黄浦江抢捞桶装有毒化学品
1987年6月上旬,江苏昆山一船运个体户违章装运了45桶共9吨重的有毒化工产品硫酸二甲脂,在行驶至黄浦江吴泾江面时沉没。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领导对此极为重视,为确保全市人民生活用水的安全,迅速组织力量,调集队伍进行抢捞;交通部领导也极为关注,多次询问并作出指示,要求上海救捞局等有关单位立即行动起来,抢捞这批有毒化学品。
6月12~22日,上海救捞局先后派出“沪救捞13”、“沪救捞14”、“沪救捞55”3艘打捞工程驳和沪救23、26两艘拖船,并调集潜水员近40人、工程技术人员和船员70多人,采用旁侧声纳、搜寻声纳、浅地层仪和拉网、潜水员实地下潜摸捞等措施,经过9天9夜的连续工作,捞起有毒化学品18桶,加上浙江平湖打捞队等单位捞获26桶,共捞上44桶,尚有1桶未找到。后经专家论证,今后即使这桶化学品溢出流入黄浦江,经江水稀释也不会对饮水安全产生影响。至此,抢捞工作才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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